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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来的2024和准时的假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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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/01/11

信号考试结束后的1小时3分钟54秒。

一个小时前的我写着第四题第二问最后一笔,似乎才灵光乍现,就被监考的研究生老师无情抽走卷子。卷子上我飘逸的字迹宣告大学二年级上学期,就这样结束。喧闹和破防、假期开始和欢呼,我离开人群回到我的座位上,左手边还有自己记录的草稿纸,上面写着采样定理的内容,只是草草记忆,昨晚还花了一个多小时给朋友讲往年题。回溯追忆,信号、离散、数据结构和马原;期末周、晕头转向的小组作业和50页大论文、早上七点的人大、每周都要参加的不同组会、招待爸爸妈妈、香山、国庆、期中周开卷的离散;再往前走,认识新朋友、开学,死亡搁浅、满怀期待地写下播客的心情。

此时还有很多人在备战明天地考试,研究生放假只放三个星期。有人回家、有人见朋友、有人落地一个星期迈向崭新的起点、有人结束考研正在家里等我。我迷茫地坐下来,真正结束的那一刻,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,完成什么,明天又该怎样睁眼,新的日光又该怎么感受。适应高强度的生活很容易,只要让自己转起来停止思考就好。回到故乡却要反应很久,一点点摸索到过去的自己。

期末周中我摸了太多的鱼,这段时间我爱上明日方舟,它是调剂期末周生活的唯一良品,正是磨练的到来让我和它的感情更深厚。微茫,微茫。北国暮冬,朝向春天,路上成群的乌鸦歇斯底里,冬风呼啸、傍晚天半、最后一天。“爱冒险的家伙们无论走了多远,回来的时候都一定能认出家。”

属于我的期末周似乎从生日之后就开始了,每天睁眼就是学,闭眼之前还是学。似乎有太多东西等着我去补全,有太多东西我已经落下,有太多东西尚不在我的手里。两个周末的通宵,跨年夜仍然忙到11点,一个平常的周三因为不自量力的面试又通宵,第二天去家教的脚步都是虚浮。这个学期很忙碌,但我仍然不满足于此,生活上学习上,时时恨不得有两个脑子三只手,我能把一切尽善尽美。然而我只是一个努力的普通人,没有异常的天赋,没有绝佳的机遇和选择,没有远见的头脑和眼力,力不从心但无感后悔。过去一直幻想着再坚持一下就可以达到标准尚且苟延残喘、沾沾自喜的自己,似乎也进了一个台阶,认命于无休无止的生活和痛苦远大于幸福的前路,不择手段地拔高,再拔高,用少许一两件尚可借助外援解决的事情当作自己的谈资,自卑的人啊终于也有了一丝底气。于是我认识了新朋友,人外有人天外有天,寻觅自己所能做的,探查自己能兼顾的底线。回过头去,发现自己离那个只会待在图书馆里一整天学习的无所事事之人,似乎又远了一些。

失与得总是成对出现,不可避免我似乎变得更懒了一点,维持表面的热情就足够让我抓住空隙才能喘气。耐心和责任、远见和深思熟虑、还有一些沉稳和冷静在我身上仍然很少出现。耶耶说我的头脑一热那一刻,我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在头脑一热。很多冲动感性的时刻,事后才发觉自己到底有多蠢。最无法接受的一件事莫过于刚和妈妈说完记得下载国家反诈APP转头被人骗了自己奖学金……还没有学会怎么说话和察言观色、还不会直截了当表达自己而用无奈的情绪迁怒他人、很多个大胆表达的时刻反而因为外界评价望而却步、想要的太多但行动的太少、各种迁就和羡慕没有内省、产生的借口和时间的衡量出现偏移、执着于小点反而忽略大局。2024年的最后一天,我希望这些缺点中的某一个已经可以消失。
跨年夜磊磊过来找我,惊觉发现自己几乎丢失了仪式感和珍重感。因为平常的借口反而错过了以年为度量的自我,长大还是不长大,生活都不应该如此。

2023年一月,已经回到昆明的我无所事事,果不其然学习的效率没有线下的高,也许还没摸清大学学习的门路,初出茅庐无道,那个时候还在一起的四人组过年我缺了席,只因为我不想起床。那次却是最后一次。前两天盼望着很久以后的一天我们会相聚,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给这个选择一个最终结果。年头衔接上年尾,感慨万千。今年的雪初音,也只有我一个人看。一月结尾和家人省内自驾游了几天,接近了四川看到橘红晚霞,太阳所在的远处亮堂堂的金光,寥寥无几的云际泛着红,我又想起某一次和磊磊爬西山,西山线有一段是在地上跑,那天的晚霞和这天又有些类似。1月25日我和磊磊夜爬西山,千叮万嘱的泡萝卜我终究还是忘了,拍到了难得的延时摄影和七彩祥云,夜幕升起,昆明城点灯竟然不是一瞬间亮起来的,而是万家灯火一点点,一开始只是路灯、居民楼、最后是滇池岸边。明明在那站了半个多小时,却始终没看清到底是怎么全部亮起来的。我们还找到了高考后写的祈福牌:愿:金榜题名,凡是未来皆有可盼;所爱之人身体健康。晚上放着红歌赶夜路下山,一根树杈两部手机和轻盈笑声,荡漾林间。一月最后的最后,入坑FGO,又冲动地跑去问手游怎么入坑,这么麻烦终究作罢,爱的只是切嗣。

二月,又下回了明日方舟,刚好大哥入局;看漫画、看动漫;看方舟歌颂小人物和摄影师,两张截图仍在我的手机里保存,每看一次更动容;梦想是补完FGO所有作品,但是我不喜欢galgame;德州扑克、sei,还有狂飙很火,爸爸每天晚上准时追更。二月就这样摸摸鱼结束,很惬意的小生活。

三月开学,开学伊始参加了京东企访,结果我是唯一一个别院参加的学生,还被认出参与现邮学院合照……和00吃派和烤鸡,kfc中途又被骗走,草草结束一段潜在的桃花,对对方来说。3月10号舟怪猎联动,限定一个都没抽上;磊磊参与筹办人大歌会,我去听,第一次见到了他的朋友zxy,和她身边的女孩都是大美女一枚;3月12日hhr来北京,我俩吃了顿韩餐又照了相;3月19日拍到了定格北京最美一瞬间的照片,发出感叹唯有北京的春秋稍微值得驻足,那时候想到今年要在北京过完整的冬天,心理充满对干枯树枝的绝望和无聊,何曾想到北京的冬天我有这么忙,忙到没时间没心情赏雪打雪仗。3月还看了《穷途之鼠的奶酪梦》,人鱼这首歌让我久久无法释怀;好像还考了个六级来着?反正是裸考。那时候开始有意识地看实习,然而现在什么都没学,想想觉得自己颇为可笑。

四月,入坑代号鸢,喜欢芙蓉,隔天和袁紫去了颐和园,虽然是阴天人还是很多,风景很美,看到了猫猫,我们东聊西扯有一搭没一搭,聊了很多。晚上第一次和腊罗巴碰面,好吃得连连对飙昆明话。4月5日第一次来人大校园,冰淇淋掉了,文章写了,磊磊也第一次来北邮沙河,建筑感叹了韩餐又吃了;这月又和00外食,很幸福。入坑《犬王》,后继又看了汤浅政明的《与你共乘海浪之上》,好电影。四月自己出去走了一些地方,看了敦煌展,对望京的喜爱狠狠加深;六级成绩一出,裸考还是不行。

四月底到五月,五一劳动节七天假,跑去沈阳找了郭和开女生茶话会,虽然列了非常宏大的计划但三天连中街都没逛完,每天在洗浴中心过夜两个小女孩,现在想想我们心真大。拍了大头贴很多照片还跳了一小段,我们买了点小酒在船上喝,下来又在路边买了两杯果酒,在好心的夫妻俩摊位上坐着充电,最后一天,彼此都舍不得。我一个人回去,手机框住五月阳光明媚寒意未消但春意盎然的沈阳,天朗气清惠风和畅,无云,5月1日。剩下的几天自己在昌平区乱逛,刚好那段时间自己在看水浒传,去望京的小街图书馆看看书,励志看完水浒传再去一次把那本书看完写些摘抄和感想,现在我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;五月又是和00,和男男姐姐,自己出去,还写了篇博客。

六月,大恺老师和亚熹发现了非常吊(请允许我使用这个字)的新疆餐厅,国贸,两个帮忙看包吃奶皮子的小孩;接下来就是期末周,零零散散,我记得的似乎只有痛苦和沙河四楼的风景;考完试搓完烧烤面完中网志愿者的面试,自己一个人坐凌晨的硬座去秦皇岛见mdj,很多快乐的时光和牛岛小市,还有公共电单车后座的overdose;

七月军训,很痛苦但是教官很好,经典照片永流传,认识了新朋友新e人,不是那么轻松的集体生活中仍有一些愉快;十四天以后暑假开始,这次哥哥备战考研不回家。我跟着爸爸学做菜,三个人的假期还是少了很多意思;吃、聚,然后闹掰。如果那次的选择是坚持到底,现在的友谊会不会不一样?没有那么多如果,可惜的余韵仍留存心底,平行宇宙的那个我啊,能听到我的心声么?

八月,做菜和学车,认识了新朋友,稍微窥探到另一个世界的零角,不疾而终;除此之外就是赛马娘和代号鸢,吃吃睡睡和一再推迟的爬西山的承诺。提前回到学校搬宿舍到本部,开始了新征程,在处处不满和怨声载道中迎来新学期。开学还算比较快乐,第一次豆汁焦圈,三里屯。

九月,找到第一份兼职,老乡聚餐,对自己的形象有了初步的认识,主要是手里有钱了也可以大手大脚,为后文奖学金被骗埋下了非常典型的伏笔和深厚铺垫。新学期,新生活,新挑战,现在回头看看,自己这一个学期竟然能把这些都完成,何尝不是美事一桩?开学很多的感动和欢乐,也让我在轻松的生活中丰富了对自己的认知。那时候的我没有太多担心和忧虑,只是在探索中自信地走着。十月,最丰富的学期生活,学习、兼职、志愿者、新朋友、爬山、面包节、吉他和夜晚、赚点小零花钱……

十一月,生活的重心逐渐被学习霸占,中间hhr来北京,离散期中的那天早上两个人平淡地随便聊聊,我对友谊又有了新的看法和新的认识,自己不再那么自我,不再那么偏执,更多的是云淡风轻和保持联系的庆幸。蓬莱仙女给人间送温暖,我顺带沾点光;11月21日师附校庆,后悔自己的高中没有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个地方,带给我人格、坚韧和爱的宝地。之后就是我的生日,被我猜到了爸爸妈妈要来北京,我真的非常庆幸我赚的钱可以请他们吃饭,小到不能再小的回报。每天晚上我一个人从北门回宿舍不敢回头,回头就会泪水冲堤,我不愿意让他们心疼。中间还抽空去开外太空的见面会,很多有趣有意思的人。

十二月,忙碌的期末周开始,每天除了学习就是明日方舟,舟的剧情给了我很大的调剂和热爱,但是期末周真的非常痛苦,无论什么时候开启,无论持续多久,阴云弥漫上空。所幸,我熬过来了,现在,我为我的2023和大二上学期,打上一个完美的句号,伴着微茫,伴着闪回的无数时刻。

让这首微茫,陪你陪我,敬你也敬我。太阳照常升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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